王欢看他闷着个头,又是笑:“郧公还在吃药吧?”又笑道,“既然还在吃药,就应平心静气地保养。”
虽说张思远明白道理,这个时候不要多话多事,但这种道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就胸口发闷,被填了一块石头不说,还得在石头缝里注水塞满不让人喘气吗?
他毫不客气地道:“王常侍慢走。”
跟着王欢前来的内侍小声询问:“王常侍,这位郎君也太……”
王欢瞪他一眼:“太什么?”
内侍一缩脖,低声道:“……太、太俊了!”
晚饭时,张思远几经徘徊也没敢进思夏住的屋子,犹豫半晌才站门口问:“念念,你饿不饿?”
如是这样问了几次也没得到回复。他又让绀青进屋去叫,思夏就是不理人。他终是整了整衣服,又攥了攥拳:“念念,我进来了。”
思夏将床帷一扯,与他划了一道界限,又脸冲里躺着,可惜翻身时膝盖疼,便咬牙忍着,甚至还抬手捂住了耳朵。
张思远慢悠悠在她床畔坐下,没有说车轱辘话安慰她,反而道:“果然多铺了两床被子就软了。”闷了半晌又问,“你睡这上面是不是感觉掉坑里了?”
思夏原本又羞又忿,这会被他一句话气得翻身坐起:“阿兄老是这么变着法地挤兑我。”
张思远扭过头来:“你别不信,来骊山四日又吃胖了。”
思夏气急道:“既嫌我能吃,那阿兄还来问我饿不饿!”
“不是磕了膝?要好好补补。”张思远将床帷撩开,“快起来吧。”
思夏一哼:“磕膝也没耽搁你去忠君。”
张思远登时心堵,今日实在不该丢下她。好不容易等到她说想想了,这几日来骊山,握她的手,搂她的人,她也不再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