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思夏的背磕在了墙上,她的余光扫到那支自上而下射出的箭,陡然一颤。
她看张思远的青色瑞锦纹斗篷被箭划出一道口子,圆领袍也裂开了,紧接着,他的左肩有血溢出来,随之而来的是腥气。
“阿兄?!”思夏傻眼了,一颗心简直要跳出腔子。
是她错了——她不该误会他。如果张思远真的诓她,必定不会用伤到自己的愚蠢把戏。他惜命,因为张家只有他一个人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损伤自己分毫。
今日,为了不让她被箭射死,他自己受了伤。
箭射出一支后,下一支却没立及射出。张思远意识到那个人用的是弩,因为弩比弓上弦慢。
有箭划过,伤口而生出火辣辣的疼,又因露在外边,迎着正月里的冷天,让他极其难受。
张思远不敢分神,抬起完好无损的右臂,拽着思夏跑进了一处小巷子,又往一处墙角躲。
这里稍微安静一些,只是,距离蜜饯铺子远了。
临来之前,张思远让人把程弘支去了西市,他说要与他去胡姬的酒肆喝酒,喝西市腔。程弘走后,他才过来,只是不想将他卷进来。
街上乱如一锅粥,诸声交杂。
绀青和郧国公府的人在杂乱中找两个主人,可是他们找到了马,却不见人。四周围打杀声此起彼伏,绀青快要聋了,因此说话的声音也变大了:“赶紧找啊!”
墙角下的思夏紧张地问:“阿兄伤得重不重?”
张思远飞快地说:“没事。”
“可、可你在流血。”
“没事!”他语气冷硬。
思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