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看他似是睡着了,绀青匆匆奔去晴芳院,疑惑地看着宝绘,宝绘无奈地摊开双手,表示她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天刚下黑,思夏抽了发髻上的簪子,散开头发,早早上了床,又羞愤地闭上了眼,却是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宝绘将安神药端进来,提醒道:“娘子该吃药了。”
她慢慢坐起来,端过药喝了个干净,这次却没要蜜饯吃,只喝了水漱口,之后就闷在了床头。
“娘子心里憋闷,是因为阿郎的病吗?”
是,当然是,刚刚是因为他头晕,此刻是因为他脑子有病!
他不让自己搬出去,说是怕看顾不到自己出什么意外,如今毫无顾忌地亲了自己……他竟是对她存了这门心思!
亏她时不时地催他娶妻!
是因为两人隔帘而睡,他误会了?她想此处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巴掌。
虽说她一直想搬出去,可她从不否认张思远待她好,是以也曾祈求神明护他祐他。浩瀚琼宇之中,只剩他待她好,所以很早之前,思夏就把他看做是自己的神明了。
他,是她的神明。所以,思夏从没更是不敢对他存这种男女婚配的心思。
恶心!
她觉着自己恶心!全是她这几日做得过分才让他对她胡思乱想!
她羞愤地捶床。
宝绘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娘子想说什么就说出来,赵先生说让娘子宽心,否则会憋闷坏的。”
思夏抽出手,捂住了脸。
宝绘以为她又在为上元夜杀人的事耿耿于怀了。思夏杀了人后害怕,睡觉惊醒便让张思远守在她身边,张思远照看她而疲累,出门一趟又引了旧疾发作,以致她心里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