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思夏不哭了,她想吃酥山,他却不给。
“等你好了,”张思远应承她,“我让膳房给你做。”
“不是诓骗我的吧?”
“春寒料峭,还冷得很,原是不该吃这些东西的。”张思远道,“可待你好了,吃上两口也不碍事。”
思夏点头:“我就知道阿兄对我最好了。——阿兄别在这守着了,回去睡吧。”
“看你睡了我再回去。”
床上的人轻轻“嗯”了一声,又闭着眼睡去了。而床下的人却没走。
思夏沉沉睡着,面庞依旧红,张思远抬右手去摸她额头,还在烧。
扭头看了看,卧房没有侍者,门也关着,门外也没有人影,想来那几个婢女睡着了。就冲她们这没用的态度,张思远也只信得过他自己,还是由他来关心妹妹吧。
起身出屋,要叫人端水来,却见宝绘和绀青打哑谜似的比划着什么,当下就冷了脸:“你们在做什么?”
二人连忙起身,静止如画。
张思远更气了:“要我自己去打水吗?”
宝绘唬出一身汗,急急回:“这便去。”于是风一样地端着铜盆去取水了。
水端进来,铜盆上的冰冷遇到卧房中的温暖立马凝成水气,随后又结出密密麻麻的水珠,水珠聚集,成串地往盆底流,案上也有了水渍。
宝绘又被张思远抢了先。他动作大,用力拧,手巾上的水珠噼里啪啦往水盆里砸,有些还溅出来,让案面淋了一场雨。
思夏小嘴微微张着,滋润的唇已变得干涩,呼吸虽平,但是滞涩,一看就不舒服。
张思远将手巾给她敷在额头,也不知她是在做梦还是被冰到了,头向他的方向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