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彤儿只觉一股酸味从鼻子蹿到了眼角,早该与阿郎说清楚,也不必费这么多事。她脑子是清醒的,去做这件事,必定艰难,可谁让她犯了错,如今不做也不可了。娘子说这话也是给她提醒,她娘虽是无碍,可已经落到了张思远手里。
“婢子记下了。”
“想好怎么应付你的继父了?”思夏问。
“便说医正给阿郎调换了几味药,婢子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许彤儿又想了想,“用这两贯钱买些东西先讨好他,求他别动母亲……再表表忠心,问他接下来怎么做。”
思夏道:“你很聪明。”随后又笑了笑,“难怪阿兄舍不得罚你。”
许彤儿震惊,她怔怔看着思夏。思夏继续笑:“趁着天还早,快回吧。”
看着她离去,思夏只觉“好颜色”占尽了先机。而她一句“舍不得罚你”就把张思远卖了,却彻彻底底握住了许彤儿的心思。
即便张思远攥住了她娘,可思夏还是不得不喟叹美男计真好使!
就是不知这条线埋下去,什么时候可以收果子。
那美男已走过来了,身量颀长,面容精致,声音动听:“你傻站着做什么?”
思夏回身,落日余晖洒下来,照在他身上,歇在他眉梢,担得起“惊艳”二字。她嘴角一提:“做什么?看好颜色啊!”
张思远恨不得撕了她的嘴,一把扯过她,连拉带扯往晴芳院而去:“这一个月都没查你课业,你是闲得发慌吧!”
“阿兄慢点,我跟不上。”思夏两条腿倒腾不过来,他长手长脚又加快步子,她快被他带倒了。
太快了,她真倒了,跪在了地上。
这时宝绘从晴芳院出来,恰见张思远搂着思夏。然后,她震惊了。
再想想前次绀青的阻拦,他们……?
“磕到我膝盖了。”思夏没好气道,嘴里还抱怨,“说了不让走这么快,非得拖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