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起帘子。
宁飞回过身来,“大少爷,需要我去前面瞧瞧吗?”
我不爱热闹,也不喜人多的地方,只是远远看着那人声嘈杂,心里就已经退缩了,于是摇摇头,“不了,我们绕路吧。”
“那您坐稳,我调个头。”
我放下帘子,坐回车中。马车还未行快,窗边路人的声音正巧飘了进来:“从没见过这样治病救人的,真是新奇……”
“是啊,听说那大夫从南边来的……”
大夫?
我侧耳,却没有听到下文。宁飞已经驱着马走上了另外一道,走得快了,那说话的声音也就听不见了。
我愣坐了一会,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多心了,一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往那人身上想。宁飞说他已经离开,何况南边来的大夫何其多……不会是他。
白日的香盈楼正在休息,没有夜里的热闹灯火和莺歌燕舞,反而显得清净许多。
此时不是迎客的时候,大门也阖了大半,只留了两扇门给晚起的客人离去。龟公在那门边侯着,面有倦色,打着哈欠,有客人从楼里出来时才殷勤地躬身行礼,招呼再来。
马车停下时,他立刻收住打了一半的哈欠,谄笑着应了上来,“齐大少爷,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