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诺整理了这么久,惴惴不安了这么久,还是想以最好的面目见到他。
她传染了好友的不良习惯,也紧张到啃起大拇指的指甲,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今天还会回来吗?”
话一出口,她就为自己的冲动懊恼不已。
演唱会过后,他肯定疲惫得很,兼之一举一动不能随便,反倒显得她一个来客拎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但复杂思绪的交战中,还是想见他的冲动占了上风:“不方便的话,我去见他也好。”
只要能见到他就好。
张亮平似是见证了铁树开花这样奇异的场景,先是诧异地微张着嘴,而后斩钉截铁地道:“你在这里,他就是爬也会爬过来的。”
“那我就在这等着。”季心诺给了自己继续等待的理由,而后像是被播种在这个环境里的一颗种子,渐渐被时间的溪流浸没,在这里生根发芽。
时间一刻都没有休止的迈过十二点。
一贯总是他在等她,这次换位思考,老天爷总算是一报还一报,让她体味那种被无尽等待磨折的苦楚。
越是入夜就越是清醒,越是清醒就越是彷徨。
就这样夜色一点点变得比浓墨更重,万籁俱寂到连呼吸声都成了最大的响动,而她在这比
撒哈拉沙漠还要无垠的漫长等待中,等来了和这静完全相反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