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不开心,吃醋……那咋办嘛,冯诗懿惹下的情债,只能交给她自己解决。
但,偷听一下,不过分吧。
冯诗懿看出方旖航是来告别的,她没有多言,只等方旖航开口,他想说自然会说的。
方旖航收起情绪,松了一口气,像从前一样散漫,痞味颇浓的开口:“冯老师,我要回家继承家业了,明天的监考不能陪你了,你一个人千万别寂寞。”
“你放心,明天我就买两千块钱的烟花,举校同庆。”冯诗懿不想把离别搞得太过沉重,她像以前那样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
方旖航眼中含着泪,他起身打量着这桌只吃了一点儿的饭菜,心想着要把抠门儿的人设进行到底。
他转身道:“我去找服务员要几个打包盒,浪费食物就是犯罪啊。”
冯诗懿知道他是说不出那句再见,借着打包的借口,一个悄声离开。
她在英国那几年,唯一与她日日联系的人,是他。
方旖航想先做朋友,再做恋人,却永远停在了朋友这条鸿沟前。
他无声的脚步,停在了门前。
“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我爱你爱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个人手里一只鸽子飞走了,他从心里祝福那鸽子的飞翔,你飞吧,我会难过,也会高兴,到底会怎样我也不知道。”
说完,方旖航便开门离开,遇上偷听的陆文洲也只是微微颔首,半晌才说出一句“祝你们幸福”,悄无声息的走出餐厅。
就像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冯诗懿的生命中一般,离开时,撕裂般的疼痛。
洗纹身总比纹身要疼上百倍,彩色的药水随着密麻,繁复的针脚渗入血肉之中,构成一幅由血肉和疼痛勾勒成的旖丽画卷。
这画卷画满了他的少年意气,缠绵悱恻。
方旖航用纹成一条花臂的时间爱上她,修养呵护花了七年半的时间,他想重头再来,花纹洗净了,伤疤还在,忘却她需要抽筋扒骨的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