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吟微微点头,艰难的发出单音节。
冯诗懿给他倒了杯温水,让他润润干哑的喉咙,谢吟礼貌的接过,只抿了一小口,便放回床头柜。
于他而言,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消耗能量,他很累,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
谢吟吞了几十片药,消化道出血,昨晚洗了胃,最近几天只能吃流食。
他处于郁期,受生理心理双重影响,食欲不佳,一碗百合薏米糊,断断续续七八次才勉强喝下半碗。
冯诗懿看看他通红澈亮的双眼,又看看碗中寡淡无味的百合薏米糊,不忍心继续勉强谢吟。
不想吃就算了吧,中午给他买些有味道的。
因为谢吟情况特殊,在医生的建议下转入了精神科留院观察。
待病情稳定后,再决定转入精神专科医院,或出院回家疗养。
冯诗懿给谢吟请了护工,她不在的时间里,由护工全程看护。
她看向闷在被窝里的谢吟:“我一会儿有个面试。”
冯诗懿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大概吃午饭前回来,午饭你想吃点什么?我买回来。”
谢吟默不作声,他听着脚步声,判断冯诗懿已经从窗前走到了门前,动作僵硬的拨开被子,露出双眼。
他对上冯诗懿温柔的视线,张了张口,没发出一个音节,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在她即将转身离开时,嘴唇微张:“麻烦您了。”
冯诗懿的脚步顿了顿,她从谢吟富有感情的眼瞳中,可以看出他的弦外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