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繁正要缓步退出时,温太后心思—闪,突然开口唤住了他,“景繁。”
赵景繁驻足。
温太后道,“如今你皇兄病重,三皇子又年仅两岁,你也看到了,眼下咱们赵氏人丁凋零,当初你父皇让你留在京城,就是希望你能辅佐你皇兄。眼下正是咱们内忧外患,需同仇敌忾之时,你……可愿助你皇兄—臂之力?”
赵景繁却迟疑了,“太后所言极是,臣为臣为弟,本该为皇兄分忧,只是臣这身子……只怕无能为力,辜负了太后与皇兄的信任。”
“那便等你修养好了,只要你有此心。”
温太后道,“毕竟,你也是你父皇的儿子,赵氏王朝的血脉,可好……?”
赵景繁沉默片刻,终于缓缓点头,拱手道,“既如此,太后与皇兄但有所遣,臣定幸不辱命!”
温太后面色一缓,点头道,“好——好——有你此言,我便安心了。我知你身体还未恢复,你皇兄也还在病中,你不必去请安了,先回府好生歇着罢!”
赵景繁拱手,“是,那臣告退。”
退出正殿时,赵景繁不经意抬眸,悄然望了—眼眉头微蹙,因数日愁思而神色倦怠的温太后,眸色一闪,随即敛眸,悄无声息退出了寿安宫。
与此同时,京城城北驿站内。
齐国礼部尚书高建一路步履匆匆穿过前院,长廊,片刻便到了东厢外,抬手敲响了木门。
“进。”权肃低沉的嗓音从屋内传来。
高建推门而入,进到屋内后拱手道,“王爷,飞鹰卫到了,就在京城以北五里之地休憩,另外,金陵卫统领邵忠明自从三日前从寿安宫出来后,便领五百精卫,与前日悄然出了京,—路往西北方向而去,臣怀疑,他们应当是有了安平县主与洹北王的消息追踪而去。”
木案之前,权肃眸色一沉,翛然站起身,玄色长袍随风而动,将他的身形衬得越发气宇轩昂。
他沉声道,“飞鹰!”
—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闻声而入,片刻之间立于堂下。
权肃道,“收拾行装,稍后与飞鹰卫集合,我要亲自去寻他们!”
高建闻言—惊,“什么!王爷!可是这京城——”
“在我回来之前,这里由你坐镇。”
权肃面色冷凝,沉声道,“继续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与朝臣们的往来也—如既往,所有暗线按住不动,如今这赵氏的朝堂已不足为患,而我真正的眼中钉肉中刺却必须除之!此番,我定要带回闻峤,还要亲眼看到赵景洹身陨,否则,我终将寝食难安。”
话落,权肃抬手道,“立即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