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闻峤却是轻轻摇了摇头,樱唇微启,“峤儿多谢皇祖母好意,不瞒皇祖母,峤儿的确不想嫁人,峤儿只想多陪陪皇祖母,可若叫皇祖母这般为难,峤儿心中也实在难安。”
温太后见闻峤如此善解人意,心中愧疚更甚,“你放心,我说什么都不会叫你嫁给那齐国的定王。”说罢,不知想起了什么,温太后眼中闪过些许戾气,又沉了声道,“无论日后你嫁给什么人,你都决不能嫁给他!”
闻峤却是一怔,见温太后提及权肃时面有愠色,心中悄然生出一丝疑窦,一闪即逝。
温太后见闻峤面有怔楞,这才敛了面色,上前而来牵着闻峤的手,温声道,“峤儿你且放宽心,有皇祖母在,皇祖母会护着你的。”
闻峤轻轻颔首,没有在多言。
因为心底有事,闻峤没有在寿安宫多留,向芳颂讨了太后的令牌后,闻峤便坐着轿撵回了渊国公府。
回到瑾园时,日头正盛,鸟叫虫鸣之声交替而起,忽而一阵清风从园中拂过,掀起阵阵夏日的凉意,却无法拂去闻峤心头的阴云。
踏进正屋内,玉凝迎面而来,见闻峤面色不甚好便道,“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说着便去端来一盏菊花茶。
闻峤伸手接过白玉茶盏,一边落座一边道,“玉凝,你立即去一趟郑国公府,请表小姐来一趟,就说我有事寻她。”
玉凝见闻峤面色凝重便也不敢耽搁,“是。”应了声后,让玉琢过来服侍闻峤,玉凝便迅速离开了瑾园。
约半个时辰后,郑国公府的车驾便停在了渊国公府门庭宽阔的大门前。
郑熙和一袭浅绿束腰宽袖长裙,步伐轻快地下了马车,抬眼看了一眼渊国公府的门楣,心中诧异闻峤今日会这么急匆匆的派玉凝来寻她。
因为距闻峤落水还没过几日,郑熙和当时是在渊国公府陪着闻峤歇了一夜才回的郑国公府,见闻峤落水之后便心神恍惚,回府之后的这几日便不敢来打扰。
今日又见玉凝这般急匆匆的去寻她,还以为闻峤是出了什么事,也未同府里人多交待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下了马车后进了渊国公府的大门,便跟着玉凝直奔瑾园。
直到入了瑾园,进了正屋,看到闻峤好端端的坐在主位上喝着菊花茶,郑熙和这才长松一口气,秀手抚着胸脯轻声喘道,“县主姐姐叫玉凝这般急着与寻我,我还以为姐姐出了什么急事呢,吓得我心头直慌。”
“我让玉凝唤你来,的确是有事。你先坐。”闻峤让郑熙和先坐下好好歇息一下,又让玉琢去给郑熙和端来一盏沁凉的菊花茶。
郑熙和用过了茶水,平复了方才急忙跑来而起的燥意后,将白玉茶盏搁在了一旁的矮几上,又用手帕抹去了唇角的茶渍后,方缓缓道,“县主姐姐有何急事?”
“表妹,我知道你向来有主意,不过你如今年纪也算不得小了,倘若有人想你嫁给一个你不想嫁的人,偏偏此人的身份会威胁到你身后的郑国公府,你当如何?”闻峤开门见山道。
郑熙和听着前面的话还轻轻扬了扬眉,直到闻峤说完后却是满脸诧异,狐疑的看向了闻峤,“县主姐姐,谁逼你嫁人了?还有人能逼你嫁给你不想嫁的人?这个人是谁?”
“你别打岔。”闻峤无奈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倘若这个人是你呢?”
郑熙和见闻峤面色慎重,知道不宜在说笑,便抬手摸了摸下巴,仔细斟酌片刻道,“若是我啊,我先看看此人家世如何,面貌如何,若是合我胃口,又非我不娶,那我为何不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