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温太后说不清此刻是何心绪,只是隐隐觉得有些怪异,却也不便对闻靖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闻靖可以离开了。
闻靖随即拱手,转身退出了寿安宫。
与此同时,巍峨而森严的太极宫外,枢密使周衍携密报入宫求见皇上,被内监总管李森请进了太和殿内。
半个时辰后,一袭大红朝服的枢密使周衍步履匆匆出了太和殿,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名御前近侍,奉皇上之命前往寿安宫传信:半个时辰后,皇上会过来给太后请安。
温太后颇为诧异,怎么今日这一个个的都来了寿安宫?莫不是也是为了闻峤之事?
半个时辰后,天子的驾撵莅临寿安宫。
一身明黄龙袍的赵景宸下了撵,在一众宫人的跪迎下入了寿安宫正殿,甫一进殿,就见温太后端坐于金丝楠木浮雕凤纹椅上,画着精致妆容的眉眼淡淡望了过来。
赵景宸稍稍站定,跪行大礼,“儿臣见过母后。”
“起来罢。”
温太后看了一眼面上与她有三分相似,却更肖似先皇的赵景宸,未曾留意到他眼下的青白之色,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你有数日不曾来给我请安了,怎么今日过来了?可是为了闻峤一事?”
“是,也不是。”
赵景宸轻咳一声,缓缓起身,上前来落座到凤椅侧下的金丝楠木罗汉椅上,冷峻的面庞上有些许沉凝之色,“母后,您不是一直想查出掳劫安平县主的幕后主使吗?今晨枢密使周衍送上了密报,昨夜在刑部牢狱的内监管事招了,他是受了七王爷的指使,时刻留意安平县主的踪迹,趁宫宴那日,利用齐国歌姬的马车将安平县主送出了宫,随即一路出城,直奔雍都与他汇合。”
温太后骤然一惊,“你说什么?”
望着温太后震惊的面庞,赵景宸不紧不慢道,“您没听错,安平县主失踪一事,是赵景洹在幕后策划的。那名内监总管说了详细的经过,也已签字画押,认罪书已由周衍亲自送进宫来,此刻就躺在朕的御案之上,母后若是不信,朕可以让人立即取来。”
温太后听罢,震惊的面色转为震怒,“所以,闻峤的失踪是他作的一场戏?难怪这么巧,闻峤偏偏被他救下,又一路送回京。而闻峤被他救下之后,对他极为感激,更是在我面前为他美言,而他更是因此为自己求得功劳。好一个洹北王,不愧是景妃的儿子!”
听着温太后咬牙切齿的语气,赵景宸同样轻轻一叹,“七弟向来低调而沉稳,朕也从未想过他心思竟如此深沉,妄想利用安平县主来打动母后。当日他对着朕将这件事推到齐国的身上,朕便起了疑心,让枢密使周衍与左相傅承恩暗查此事,想不到竟查到了他的身上。”
语毕,赵景宸幽幽一叹,似乎有无限惋惜。
温太后此时却是怒不可遏,她沉声道,“如今你既已证据确凿,你打算如何处置?”
“朕过来就是想与母后商议,看看该如何处理此事,毕竟闻峤是朕的外甥女,而景洹是朕的七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