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静尔见权肃对今日这一状况见怪不怪,似乎早有准备,便道,“王兄可是有计划了?那安平县主呢?我看她今日对你的出现颇为惊惧啊。”
回想起闻峤方才见到他时又惊又
怕的模样,权肃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千算万算,他万万没有想到,闻峤竟与他一般拥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初见他时会那般反抗,不愿让他接近。
权肃眼中闪过痛苦之色,然而也只一瞬,他沉声道,“正因如此,我更不能等了。即便她恨我,她也只能是我的。”
“王兄你——”
望见权肃眼中的执念,权静尔又是钦慕,又是嫉妒,“王兄可曾想过,她若一直恨你,可愿与你长相厮守?”
权肃突然想起那夜的梦,他们上一世的结局。
闻峤是如此心性刚烈之人,宁愿奋不顾身的只身赴死,也不愿与他在一起,今日只怕也不会忍受他的逼迫。
他不能逼得太紧。
思及此,权肃低声道,“我会想办法的。”
说罢,他抬眼环顾四周一圈,沉声道,“这中山王府我是不能留了,接下来你要靠自己了,不过你是静和公主,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话落,权肃快步走到一个墙角处,足下轻轻一瞪,随即翻过了高耸的墙壁,眨眼不见踪影。
权静尔默默望着权肃消失在墙头的身影,悄然收回视线,敛了面色快步朝后院而去。
中院客居内,闻峤被赵景洹抱着进了一间厢房内间的床榻上,身体因为冰凉的池水而瑟瑟发抖,更因为方才见到的权肃而心惊胆颤。
赵景洹感觉到闻峤的惊惧,然而他毕竟是外男,将自己的衣裳给闻峤包裹已是不妥,再说闻峤的父亲闻靖也在此处,赵景洹便想着放下闻峤后立即退出内间。
然而刚刚放下闻峤,正要离去时,却被闻峤牵住了衣角。
赵景洹回头,就见眼睑轻颤的闻峤正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声音低柔宛若哀求,“我知道那个人,我不能让他靠近我,七王舅,你能不能帮我?”
赵景洹明白闻峤所说何人,只怕就是方才一同入水,欲救她的静和公主的随侍。
赵景洹复又坐回床榻,抬手轻抚闻峤的后背,一边低声道,“告诉我,他是何人?”
闻峤听着赵景洹浅淡的嗓音,宛若春风拂过,心中稍安,她牵着赵景洹衣角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像是握着救命的稻草,随即长长舒一口气,沉重而艰难的道,“他是齐国定王,权肃!”
赵景洹眸色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