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妤童大睁着眼,浑身颤抖地紧紧攥着手边被褥,贝齿狠狠咬着下唇,她在极力克制着惊怒,她需要独处,需要一个人安静,需要无人打扰的待着。
可这些人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虽是卑微的跪着,却令她本就将要爆发的情绪更加高涨。
“我说要你们都出去!统统都出去,谁也不许留下!”
伴随着她怒极的喊声,瓷器碎裂的声响亦同时响起,也令得跪在各处候令的宫人被摄得浑身一颤。
若是寻常娘娘如此吩咐,宫人们自是无有不从,可这位娘娘明显不大一样,虽现下暂无定下具体名分,可娘娘一称必得是一宫主位可得,更不提她长住天子龙床之纵观历朝都从未有过之盛宠。
便是她的一举一动,吃了何物用了多少,白日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有无异常等等事无巨细之小小不言之事,天子都必是要一一得知。就连每夜间娘娘洗漱,也必是皇上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便是宫婢按摩,也需得是隔着层衣料,并再三叮嘱不可伤其身体方允。如此宠爱,如此强烈的占有欲,都注定这位娘娘不会是那昙花一现之女。
遂,虽她如今看起来是被帝王如犯人般私藏着,可这些宫人心中却不敢有分毫不敬。可没有皇令吩咐,他们也当真不敢违命,左右为难之迹,便唯有向面冷心软的娘娘求情。
他们此举不异于逼迫,因她心软便径自向她求情要她退让,许是因先前她终是开口救下众人的慈悲心肠,他们才仿佛有恃无恐。
纪妤童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因为他们和她一样都身不由己,可她无法接受,不能接受,她竟然怀了身孕的事实!
怪不得她的身体无法离开这里,怪不得陈嘉年说有什么大气运的东西拦住了她。她本以为是那缪靳,他是一国之君自是身具天下之气运!可现在她明白了,是她肚子里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