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任苒在山间说起那个人时,眼中流露出来的温柔是怎么都骗不了人的。
那是他从来都没有在任苒身上看见过的,她更加没有对他露出过那种神情。
早有一个人在他遇见任苒之前,已经给予了她最大的安慰,自己即便是有能力,让她此生不再受到波折,恐怕也比不上那个人的及时。
锦上添花,从来都比不上雪中送炭。
龚屿汐的心里有点凉,脚边传来“嗷呜”一声,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种花。
可能是看到龚屿汐有段时间没理会自己,种花在他面前不停地跳着,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看到它,龚屿汐哑然失笑,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行了,我们先回去吧。”
今天晚上这个宴请任苒来不了,他得想办法糊弄过去才行。
任苒看了一眼已经挂了的电话,微微愣神。
龚屿汐这是……生气了?
应该不会吧。
他这个人,从头到尾看上去都跟矫情、多愁善感这样的词沾不上边儿,他会因为肖瑾宴偶然间的一句话,而心里不舒服吗?
不会吧?
任苒自动默认龚屿汐不会介意,转过头来朝沙发上的肖瑾宴露出一个笑容:“你怎么有空回国?”她微嗔,“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
肖瑾宴笑起来:“也是临时决定的,走得匆忙,也就没有跟你说。”
他看上去三十来岁,一身熨帖的西服让他看上去既精神又儒雅。他眼睛相当沉静,笑起来,好像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他什么都能包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