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掉一点眼泪,已经是她最后能做的一件事了。
林启桢显然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娇怯怯的小姑娘看上去比自己想得还要绝情,不过这总归是别人的私事,他作为外人不能多评价什么。
他斟酌了半晌,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就算你真的不喜欢你的父母,你也要做做样子,不然以后在葬礼上,你该怎么面对那些亲朋好友?”
绫织盯着窗外,在玻璃上蜿蜒的雨水把整片城市的灯光模糊成一团。
半晌,她低声道:“我不会回去了。”
那里早就不是她的家了。
自妈妈死去的那一天起。
至于亲朋好友——无论是父亲还是继母那一方的——他们都不喜欢她。
大约是父亲老是喜欢在外面说她是一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继母则老是说她是一个不听话的犟丫头。
夫妻俩对她付出的家务劳动视而不见,一味地抱怨着、批判着,更好笑的是,绫风甚至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把她宠坏了,才导致她经常和他作对。
“……不是。”林启桢彻底惊讶了,“你不回去了?你就这么肯定你会被国会选中,留在塔里?”
虽然国会是在大力培养哨兵与向导,但他们也不至于什么人都收。
尤其是哨兵,他们必须从小开始培养,卓绝敏锐的五感必须受到很好的保护,否则会对哨兵的体质造成不小的伤害。
比如工地上的噪声,听力迟钝的人也许没什么,但听力良好的人只会备受折磨,从而导致听力退化,精神溃散。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从小就生活在普通人之中,五感并没有受到很好的保护,估计早就开始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