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泷也不没追问,毫不在意的模样,只慢悠悠地取出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笺,三两眼扫完后,摩挲着掉落在手指上的零星羽毛,微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在等着薛平贵大张旗鼓班师回朝的日子里,将泷还抽空去了趟因皇帝不在而群龙无首的皇宫。
那一步一景、连花朵都争奇斗艳的地方,皆是已经被烧成了一片斑斓的废墟。
将泷却依旧保持着宫中礼仪的样子,安然步进了冷宫,也是皇后旧时的居所。
那皇后也是一夜青丝白尽,寻不见一丝一毫当年的雍容典雅,只有从那端坐如松的板正身姿,才可以窥见一丝曾经一国之母的风范。
她好像早就料到来人是谁,微阖的眼依旧耷拉着,连头都没有转一下。
“他呢?”声音敦和温文依旧。
“受尽苦楚而死。”
“那我就放心了。”皇后微叹口气,这不易察觉的恨意也淡去。年过半百,经历过无数风浪起伏的女人睥睨眼神依旧,“我和你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是啊,胜者王侯败者贼寇,愿赌服输,本就没什么可说的。
她只是后悔,当时不应该被猪油蒙了心,真相信这个豆蔻年华就嫁给的夫君嘴里说的话。
哪里是代战这个野种的娘诱惑了他?分明是他自己贪婪,到现在看来,竟是间接挑起了两个国家的战争!
是她太蠢,早知有今日,她必在嫁过去的当夜就扎破这个蠢钝皇帝的喉咙!
可惜,现在想什么都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