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还有谁。”
他声音嘲弄,景宁想到许哲岩,被刺激得竖起戒备,语气冷了八度:“关你什么事?”
张驰火气一涌,酒在胃里翻滚,脱口就是一声冷笑:“是,不关我的事,我不是你们舞团的股东,你自然不必搭理我。”
这句话冰棱似的戳来,嗖嗖冒着寒气,景宁羞愤难耐,站在阳台边,隔空看着他:“张驰,你是不是认为我喜欢你,就可以这样无所顾忌,做什么都理所当然,你不喜欢我的时候就拒人于外,一时兴起喜欢了,我就得配合你吗?凭什么?”
张驰气极,重重咬了下牙齿:“一时兴起?在你眼里我的喜欢就这么肤浅?”
风空空地吹着,死一样沉寂,景宁眼眶发热发胀,熬不下去,转身进屋,落地窗“嘭”的一声关上。
张驰猛地将酒瓶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碎玻璃碴,踢开地上几个空酒瓶,一脸冰寒地走进屋。
他知道她不是仰仗权势那种人,可气急之下,话到嘴边就变了味。
想着昨天那餐饭吃得不愉快,他找张雪晴帮忙订餐厅,那种格调高雅的西餐厅,他嫌拘束,平时不去,想和她在环境好的地方静静待会儿,特意定的。
去接她时没骑摩托,想着她训练一天累了,坐在车里可以舒服一点。
他一心想待她好,可酒劲上脑,一开口就恶语相向。
张驰走进房间,躺在床上,酒精麻木了神经,太阳穴抽着疼,脑子却很清醒,她的怒容、说话的颤音、发红的眼睛,全都清晰地刻在他的脑子里。
景宁一进门眼泪就掉下来,坐在床头,抱住腿,将脸埋进去哭。
她嫌弃自己。
喜欢一个人,就变得这么拧巴、局促、计较,在他面前整个人都矮小不堪,为了维护自己可怜的自尊心,全身的刺都竖起来。
此刻心里像飘雪的天,又冷又空,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那么喜欢他,之前种种,不过是没有底气直面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