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见他脸色沉了沉,有些发怵,担心自己不近人情,就听张驰说:“没事。”
各自回屋,景宁往床上一瘫,整个人更空了,她想做什么?以后怎么办?脑子里淤塞着浓稠的浆糊,水泄不通地堵着她。
窗外日光渐暗,夜渐深,景宁没开灯,屋里慢慢被黑暗填满,远处传来缥缈的车声,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感觉到阳光刺目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睁开眼,人未动,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姿态,继续瘫着,思绪乱飞。
某一刻,她眼里聚起光,人立马坐起来,低血糖带来一阵眩晕,她缓了缓就起床了。
这一天一夜,景宁想明白一个道理,《胡桃夹子》里小女孩甜美的白日梦不会有两次,她不能再逃避了。
从小到大学舞蹈,她是被母亲逼着走,《天鹅湖》首演失败后,她一直在逃避,虽然决定重回舞台后,每天辛苦练舞,可她自己知道,心还在逃避。
为什么考核要选《胡桃夹子》,因为她害怕不确定性,一再躲在舒适区,从未主动挑战过自己。
想明白了,景宁也精神了,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拿起手机,找到张驰的对话框,果断敲下几个字:演唱会的门票还在吗?
点击发送。
将手机放在一边,打开电脑搜索她熟悉且权威的芭蕾舞比赛,核对时间,很快有了决定。
拨通母亲的电话,景宁说:“妈,我要参加国际芭蕾舞大赛。”
静默许久,传来母亲的声音:“好,我支持你。”
景宁望了望窗外的暖阳,眼眶热热的。
再看手机,没有未读信息,有点后悔昨天没答应张驰,一晚上过去,票恐怕已经给其他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