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靠妈妈拿到女主角,还不是驾驭不了。”
群静了静,有人提醒:“景宁也在群里。”
“在又什么样,就是要说给她听。二十岁不到就妄想做首席,为了这场表演大家付出多少?她倒好,木头似的杵在台上,全场观众看着,群舞和乐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丢脸死了。”
“别聊了,第三幕准备上台了。”
心一牵一牵地疼着,景宁弯下腰去,趴在方向盘上,鼻腔发酸。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了这场表演天天苦练,舞鞋跳坏了几双,脚疼得晚上睡不着,每个动作熟练得有肌肉记忆,可刚才在舞台上,恐慌感突然袭来,胸闷窒息,手脚被定住似的,动不了了。
直到“啪”的一声,一巴掌甩来,景宁跌坐在地上,愣愣回神。
母亲景兰芝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眼里喷火:“你怎么回事?”
“只差一点就是首席了,你给我犯这种低级错误?”
“快点给我调整好状态重新上台。”
“跳不了?你给我说跳不了?”
“你今天要是敢走,就再也别回来了!”
景宁侧脸火辣辣地疼,浑身发烫,活了二十年,第一次忤逆母亲,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芭蕾,什么首席,什么名利,统统被抛在身后。
她感觉自己是拔苗助长的那颗苗,再被逼着跳下去,不是死就是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