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惟景脑中算着,总共三耳光——第一个,叶长安自己打自己的,第二个,梁晨文叫那个陪酒女打的,第三个,梁晨文自己上手。
还有一杯酒,不知道是什么酒,度数高不高,梁晨文直接往叶长安脸上泼。
梁晨文还叫叶长安唱歌了,让那些人围观着她……
安静得休息室里,忽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常昭循声看过去,变了脸,“先生!您的手……”
盛惟景低头看了一眼,眼镜腿断在他手里,突兀的一端刺进掌心,有血流出来。
他反应不大,将眼镜扔到一边,抽了张纸巾擦掌心的血。
痛觉非常迟缓,这时才袭上来,他慢慢擦拭,问常昭:“都哪里受伤了?”
“就……眼睛严重点,”常昭额头汗水渗了更多,手攥得很紧,“因为被酒水刺激到,然后脸颊有些肿,不过基本都恢复得差不多了,您也知道她以前经常挨打,很习惯了,这一点伤其实她自己也没在意。”
掌心伤口比想象中严重,血浸透了纸巾,盛惟景扔掉,换了一张纸巾按着伤口,语气发沉:“我从她爸妈手里把她带出来,是为了让她接着挨打?”
常昭低下头,顿时也说不出话。
“你放心,我不会去找梁晨文算账,”盛惟景顿了下,“不是现在。”
常昭心底松了口气,“其实长安肯定也不希望这事儿没完没了,现在这样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盛惟景却偏过脸看常昭,语气很凉:“你不觉得我很没用?”
常昭被这话惊到,好半天没出声。
大概足有一分钟,常昭才整理好语言:“您别这样想,长安肯定也不会这么想的,您已经帮她很多了,带她离开徐家村,脱离那个家……还让她上了大学,您为她做的很多了,再说现在盛家和盛世的局势她也不是不知道,她肯定会体谅您,不然也不会主动要去道歉,这世上又没有真无所不能的人,这次的事情,也是因为时机这些原因,没人想这样的,她肯定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