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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曾经吵架断交的,相视一笑,开始说话了。

有些兄弟失和的,突然好的跟一个人一样,有说有笑的去爹娘家。

有些经常笑话别人短处,笑话别人穷,那些话,突然不想说出口了。

大脖子依然被人叫做大脖子,但是没人拿她脑袋上的肉球比头还大说话,还有人提醒她去看医生,更有人警告孩子不准在大脖子后头念叨她的大脖子!

还有一家人,老两口商量之后,去把一直没有生孩子经常被婆家人打的闺女接回来,一家人商量之后,找了村长找了郭建设,带人给闺女离婚。

那家丈夫不愿意离,不是舍不得媳妇,是媳妇走了可能就再也娶不起了,他不想打光棍,跪在地上认错:“我以后不动手,能不能不离婚?”

实际生活又不是写小说,哪来那么多的斯德哥尔摩,不知道多少次想过自杀的闺女,毫不犹豫的离了婚,当天压着男人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当天村里人带着她的东西回了郭庄。

离了婚,进了郭庄的路口,依然有人在门口放鞭炮,爷奶听到消息动员这闺女的爷奶放的。

这闺女以为自己回来,爷奶会为难爸妈,爷奶会很不高兴,因为她从来没在爷奶那里得到过关怀,得到的只有冷漠和忽视,爷奶年纪大,接受不来离婚。

在这种孤注一掷的情况下被重视,她爷驼背挑着木棍放鞭炮,她奶步履蹒跚的说:“丫头,回来了,回来好啊!”

她瞬间泪如雨下,跪在地上,搂着她奶的腿哭着说道:“奶,我差一点就跳河了呀,差一点我就见不到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