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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举着锅铲回了灶屋,呱唧呱唧炒着锅里的吊瓜。

奶属于从不买菜的人,地里有啥就吃啥, 现在是五月天, 地里长的最多的就是吊瓜。

吊瓜是很能结的一种瓜,长的多, 长个头很大, 奶天天吃,早吃腻了,现在菜糊了, 都怨老三!

奶很不高兴!

“我看中邪了!做啥梦啊?好好的做啥梦啊?八成就是中邪了。”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对,往锅里舀了一瓢水, 噗嗤一下冒了很多烟, 随便搅和两锅铲菜, 撒了一勺盐,接着又往锅底添了一根木柴, 让菜自己在锅里咕嘟,奶跑出来了。

郭建设正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院子里,就很无辜啊,他咋地了他,他哪句话说错了。

奶从灶屋的窗户棂子上取下她插在那里的针线,咬了三咕节的线,“建设来来来, 娘给你悠悠坠儿, 不管黑鬼白鬼, 娘给你找出来!”

爷拿着个水银温度计出来,前几年病的很严重那回, 老二给他买的,比手摸的准。

就像奶动不动悠坠一样,爷动不动就量体温计。

人知道爷家里有温度计,都来问爷借,每次爷都给人把刻度甩好。

这会给郭建设也甩好了刻度,招呼他:“建设,来,先量咯吱窝多少度,看看有没有发烧,量完了再悠坠。”

“先悠坠!”奶已经用锅底灰搓好了黑绳,再接半碗水就行。

没人相信就算了,关键是,他这会儿该听谁的啊!

郭建设左右为难,挣扎道:“爹娘你俩先等一等,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不信你俩去南路口,南路口的人都看见七丫算账了,再不信,你俩去家里问秋果和三丫,你去问问她们,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