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气不过,便想将那封信揉碎了丢进纸篓了,但最后到底没舍得丢,便又气呼呼地将其叠好了。
打算将那信纸放回信封里的时候,方啼霜忽然发现,信封里还装了小半袋的金桂,也难怪这信封这样香。
他将信封里的桂花倒出来,放在手心里,细细地闻嗅,心情不自觉地便好了些。
台上的江言禅看了眼那小桌边上,正捧着一把桂花傻笑的傻小子,不由得也勾了勾嘴角:“哟,这外头秋意正浓着呢,怎么这儿有个傻小子就早早地思起了春了?”
方啼霜憨兮兮地抬头,左右张望:“谁?哪儿呢?”
问完了才意识到她这是在打趣谁,方啼霜顿时从耳根红到了脖颈,他颈间的暧昧痕迹几日了都没消尽,害他只好在脖子上绑了条小围领遮羞。
故而江言禅才只瞧见了他通红的一张脸,她掩面而笑,侍立在侧的婉儿也笑。
“这儿除了你还有谁是小子?”婉儿接口打趣道,“难不成还是我么?”
方啼霜也就在裴野那耍横耍无赖,羞恼了便要张牙舞爪地挠人,坏脾气和火气都冲着自己人,可在夫子先生面前,却总是乖巧极了,文静坏了。
这会儿就知道羞恼地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被一大一小两个姑娘笑话了半天,也就嘀嘀咕咕委屈的一句话:“你们欺负人……”
他越是这样,江言禅便越是爱逗他,他们互为师徒,相处了这么些年下来,早就看破他与皇帝那点关系了,偏这小孩儿还一脸的不开窍。
“咱们圣人这才去了几日,有些人便郁郁寡欢的,小脸都愁得凹下去了,”江言禅又笑道,“天可怜见,圣人可快些回来吧,不然可苦了我们这留守皇都的小情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