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方才定然是故意将那果仁喷在裴毅脸上的,是不是?”
小猫儿没应声,撇着嘴兀自在那儿拨弄地上的果仁。
“又不吭声了,“裴野问,“嗯?”
小猫儿忽然鼻尖一酸,背对着他蹲着,忽然就开始用爪子抹起了眼泪。
他从来就是这个性子,每每家中长辈说他两句,他话也不知道答,不管做没做错,也不管他有没有道理,眼泪就已经先難飌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裴野愣了愣,站起身:“孤才说你几句呢,你至于么?”
说罢他走到小猫儿面前,见那小狸奴把脸用爪子捂住了不让他瞧,裴野心念一动,以为小猫儿是故意装哭博取同情,于是便一把拉开了它的爪子,不料却发现他面上竟真淌着泪。
裴野有些讶异:“真哭了?”
皇帝忙抽出袖中绸帕替他擦眼泪,他和兄弟们不亲近,不曾有过教育幼弟的机会,只知道做错了就要教训,要让它改了这恶习,却没想到小猫儿都没给他机会说完,便开始掉金豆子了。
小猫儿大抵是觉得丢脸,并不许他擦,一溜烟儿便又钻进桌底下躲着去了。
裴野见状也没发火,只是很无奈地蹲到了桌边,他这已然是放下了面子,宫里即便是他那名义上的阿娘——太后所育的十二公主,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要他纡尊降贵来哄。
“孤骂你了没有?欺负你了不曾?”裴野轻声问道,“不过说你几句,你倒像是蒙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