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小心点,这个楼梯陡,小心碰头哦。”老板模样的男人叮嘱道。
雷缃边走边心惊,上回她只是看到这个木楼梯,当时就觉得很难上下。这楼梯是她爬过的最窄、最陡的楼梯了,难怪辰濡只能用手爬下来。别说是他,就是正常人走起来也得小心迈步。雷缃纳闷:这都多少年的老房子了,楼上还住着这么一个腿脚不便的人,竟然没人想到改造一下!
辰濡见她从楼梯口冒头,匆匆忙忙带好了口罩,他的两条腿还拖在床榻下,显然是听到她来了,着急爬下床找口罩戴上,还来不及爬回榻上。
“小心碰头!”他急切地提醒道。
雷缃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个问题,还是结结实实地撞上了房梁。
这个阁楼,只要超过一米六的个头根本就直不起腰嘛。
“没事吧?”辰濡朝她爬了两步,抬头望向她,口罩的上方露出亮闪闪的眼睛,眼底充满忧虑,“有点红了。“
她蹲下身,揉了揉额头道:“还好吧,就是一下子撞上去有点懵。”
“那里有张凳子,你坐吧。“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凳子。除此之外,这间阁楼房里只有一个简易小衣柜、一张没安床架的床垫,一张掉了漆、一个脚还垫着厚纸片的旧书桌,除此之外,地上还放着一台老式摇头电扇——便是这里全部的陈设了。
雷缃没有坐到凳子上,反而坐到了床垫的一角,见辰濡楞楞地看着自己,便拍了拍身下的垫子道:“听你的声音,应该是感冒了,快回来躺下吧。”
他垂下眼,缓缓地爬到床垫旁,伸手插进垫子底下的缝隙里,从里面取出一个红纸包来,递给雷缃。
雷缃当然猜得到,那里面铁定是那一千六百块钱。她接了过来,自嘲地轻笑道:“我还成了来要债的了。”
“是我该还的。”辰濡坐回床垫上,经由刚才那几步路,声音便有些喘,额头上也都是虚汗。“我只怕你不来呢。”
“还钱就还钱,干嘛还用红纸包着,跟给红包似的。”她心里其实有些说不清楚的不痛快,却又不合适发作,只好拿没要紧的话打趣他。
“白纸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