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歌细腻如鹅脂般的腮上便染上了红晕,忙借口喝醉了回房睡觉。

待大家都散去后,张欣荣一拍桌子:“慕言,你老实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慕言面上不显,心下百转千回,正想该怎么回复。

张欣荣粉面含威:“你不必跟我玩那些心思,我不傻,不由得你轻易糊弄。”

听到这话,江慕言心知隐瞒不过,一一将佛爷逼迫张曼卿虐待他和容哥儿,买来李微歌冲喜的事说了。

张欣荣气的脸色发白:“你那自私懦弱的母亲在哪?”

“大概是在庵里吧,”江慕言神色淡淡,说起这些的时候并无半分波澜,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个看客。

张欣荣心底一痛,他这是彻底绝望死心了啊,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心脏:“我该早些回来的,为沈家那群白眼狼白白耽误那么多年时间。”

她垂下眼眸,泪水顺着长长的睫毛流下来:“你放心,我现在回来了,我有钱。我会护着你,你和容哥儿就像所有普普通通的孩子一样,安心读书就是。”

她带着泪水的眼睛里神采奕奕,江慕言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张欣荣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信,一把抹去泪水:“怎么,你不相信小姨?十年前,我能把秀坊开遍全国,现在从头再来也可以!”

压下心底涌上各种复杂的情绪,江慕言露出相信的神色应下。

坐在书桌前,清冷的月光洒在江慕言身上,为他披上温柔的银光。

前世生死之时,小姨也曾冒险混进监牢里,告诉他,你只要在这里吃好喝好就行了,一切有我呢,我会买通狱卒,买通官员,一定救你出来。

“我有钱,有很多钱,你不用忧心。”

江慕言还记得前世她自信满满的神情,后来他出去了,再到沈家去探望她时,她意志消沉,病入膏肓,不久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