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荷色皮肤上星点血珠。心头那一瞬的畅快也无处可寻,聂声驰自己都没发觉这斥责语气中,尽是紧张。
“两步路而已,家里又不冷。”
他的知觉又被她话中字眼攫住,她自己却浑然不知,抬脚似乎是要跳出玻璃渣堆来。
聂声驰此时没有心思想别的,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誉臻哎了一声,也并无反抗,乖乖搂着他的脖子,随他往沙发区,被放在沙发上安然坐下,也没说一个字。
屏幕上电影仍放着。她倒有闲心,累了这大半场回来,还能挑电影来观赏。
聂声驰提着医药箱回来,正好又是播到主角提着刀斧将木门砸破。
他无可避免地想起当年,誉臻在惊慌之中将她抱紧,电影就是播到这一幕。
而此时,她乖巧温顺如当年,坐在沙发里,整个人都陷进去一样柔弱,抱着膝头,抬眼来看他。
“你怎么回来了啊?”
连问句都如当初,叫他心头一动,只抿着唇不回答。
聂声驰在她脚边屈膝半跪,握着她一双足,捏着酒精棉球涂上去。
只是玻璃碎片迸溅的擦伤,两三处,消毒即可,他将一片片创可贴往上妆点。
似是修复一件瓷器,低头专注,往上裂口处添几枝梅花。
可这瓷器早有了妆点痕迹。
他的手心处托着她的足,趾头圆润,白如莲藕上是胭脂红的点缀,边缘处齐整完美,没有一丝突兀新生的空白甲片。
薄薄一层,边沿还晶亮,上一瞬间才干透,此刻还有指甲油的香气。
他抬眼看她。
他这才发现她身上睡衣来自他的衣柜,黑衬衫松松垮垮,宽大之下将白皙包裹,是一件脂粉不施的精美礼物。
聂声驰握住誉臻的脚腕时,忍不住想。
什么时候是真的?
或者,到底有没有真的?
如今没有的话?
当初呢?有哪怕一分吗?
29 椰汁糕 “看着我。”
聂声驰摔门而出之后, 门与门框撞击那一刻发出的巨响还在四方墙间回荡。
灯光柔和,与电影也并不冲突。影片中的机巧小男主角在雪地中狂奔,身后恶魔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