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窗外的青光扑面,孟西洲醒来时,沈青青已经穿戴妥当,正守在榻边儿瞧着他。
他一把将人拉了过来,咬着她耳垂问:“怎么醒的这么早?”
“不早了,一会儿不是要出城?还得回来见过族内长辈……”
孟西洲的生父赵鸿曦在朝玄观内闭关修行,之前屡次请他而不出,就连孟西洲大婚也不见,帝后没了办法,只能违背礼制,第二日再叩拜父母,见过皇亲国戚。
沈青青念着此事,才早早醒来,这时见他要拉着自己上榻,敏锐的嗅到危险,指腹一推,赶忙唤人进来伺候洗漱。
孟西洲无奈笑笑,现在的青青鬼精得很,但却是他认识的最好的青青。
七月初八,汴京艳阳高照,热的一点风都没有。
帝后车驾浩浩荡荡去了朝玄观,结果不出孟西洲所料,孟鸿曦自称闭关,故而不见。
他并未强求,心中想着这样也好,生也随他死也随他,总归孟鸿曦做不到的,他为他都做到了,那些恩恩怨怨,也都画上了句号。
吃了闭门羹的孟西洲立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沈青青吩咐赤月将父皇叮嘱送来的草药送给了递话的道士。
随后,他拉上她的手,扭身下山。
不知为何,林中倏然惊起一片飞鸟,四散而去。
这场面,倒也是应了禅让前,孟鸿曦让内官带出来的话。
两不相欠。
这份浅薄寡淡的父子情,也就到此为止吧。
午后时分,显国公府。
孟西洲带着沈青青先来显国公府用过午膳,又去祠堂给孟西洲的生母洛氏及祖辈上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