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了半晌,将烛台放到一旁,后走过去弯下腰,想把那张画从他手里抽出来仔细看过。
倏然,对方像是有预感要发生什么似的,另一只手先把画卷攥了起来,彻底护在手中。
沈青青索性坐下,顺着他的姿势,凑上去看。
果然是她当初在三溪村为两人一周年纪念时准备的画。
而且……他已经发现了画卷中叠加的那一张图。
是两年前,她对他,对他们婚姻的那份心意。
沈青青伸手摸了摸那张画,边缘处很明显因为过多次的翻看泛起了毛边,零星的,上面还有一小片已经发褐的血迹。
沈青青紧咬着唇肉,细密的痛意从喉咙里泛了上来,她轻轻唤他,“西洲。”
孟西洲醉得厉害,没什么反应,她又叫了他一声。
随着长长的一口吐气,孟西洲睫毛颤了颤,缓缓抬起头,看向沈青青。
那双乌色的眸子染了酒气,满满都是迷茫和倦意,他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抬唇一笑,带着十足的醉意,手中的画卷都顺着衣摆落了下去,他勾住住她肩头,非常熟练的拉进怀里。
“青青……你终于来了。”他声音很低,滚烫的脸贴在她发间,“好久……没梦到你了。”
昨天收到急报,父皇突发心疾,性命垂危,让他速速归京。
金元同耀云议和,当下最棘手的问题已经解决,他已经没有任何再留下的理由了。
回到南璃,便意味着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了。
沈青青的声音有些发颤,“你醉了,起来,我去给你弄些水喝。”
“我不起,起来你就会不见了。”孟西洲醉醺醺的重复着,搂着她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