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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还是由儿子来说明吧。”孟西洲俯身磕头,缓缓道:“之前我被刺客追杀,误入了饶州境内的庆灵峰一带,后被人所救,那女子便是我的结发妻子……沈知意。”

他无法抑制的哽咽。

沈知意。

说出这三个字时,就像有人掏出三根粗长的铁钉,一下下地钉进他心口。

“但我那时受了伤,说话不利索,她便让我唤她乳名青青。那时我丢了往日记忆,不能自理,她不计男女之别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我们便成了亲,生活在三溪村。

后萧应寻来,才知晓原本身份,可我担心父母计较门第之别,便让萧应暂将我已娶亲之事隐瞒下来。”

“未成想,归京途中遭遇埋伏,阴错阳差,我将之前的记忆记起来了,却偏偏忘了同青青在一起的这一年。”

孟西洲机械性的说着,手指蜷起又松开。

“这……”魏氏闻言诧异不已,尚无法从这种巧合之中回神。

“青青一路从饶州寻来,后与我在汴京重逢,之后便被我安置在小宅中,涠洲、宜州都有随行,先前我在大理寺、曲林遇刺,身受重伤,也是她无微不至地守在一旁照顾。”

“她文静大方,温婉贤德,一直是个尽心尽职的好妻子。”

老国公爷头一次听自家生性薄凉的儿子这般称赞一位女子,不由得疑惑道:“你夫妻既然恩爱如此,为何皇兄赐婚时,你还答应了?”

孟西洲被问的一愣,茫然抬首,连呼吸都忘了。

一旁看不下去的李炎跪下道:“国公爷,小公爷把那位娘子忘了,所以才……”

孟西洲颤着胸腔倒吸口气,打断他,“错了就是错了。是我为了得到镇平侯的助力才应下那门亲事,是我明知娶过亲,还要迫她忍着受着,再娶他人……”

李炎听了,心头不由得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