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坐下,冷眼扫过这一桌子几乎没动的菜,轻笑了声。
没想到陆成玉是认真的。
原以为陆成玉是个情种,心中挂念亡妻,多年不近女色,却不想他们第一次见面,陆成玉就瞧上了沈青青。
孟西洲抬首,烛光摇曳下,沈青青清丽柔和的小脸儿因酒气平添了一分绯色,那对儿又润又亮的眼睛,像头林间的小麋鹿,瞪着圆眼警惕地看向自己,再往下,朱瓣轻咬,似是盛夏的樱桃,红的滴血。
她这副小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就是他这种素来寡欲的人瞧见了,也……
孟西洲喉结缓缓下滚,目光晦暗,迫着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又硬生生的将脑子里徘徊的念头掐断。
他怕是真的醉了。
沈青青方才见是他来,是有些生气的。
她冰雪聪明,陆成玉一去不返后,就大抵想明白孟西洲是什么意思了。
饭也好,酒宴也好。
孟西洲在旁边屋子里闹这一场是有意为之。
她不信,孟西洲就这么巧,能正好带那些大理寺官员来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吃饭,可她想不通,他大费周章的折腾陆成玉,为的又是什么。
如今人坐在她面前,所有的神态、眸色、动作之下。
她懂了。
他大抵是来羞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