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里正最近正托人说媒呢。”说到这,虎子叹了口气,“我瞧里正这病,怕是挨不过冬天了。”
正说着,屋内零星传来几声咳嗽。
像没听见似的,西洲伸手将门锁好,扭身对几人道:“走吧,没人,等明日再来。”
“嗯?刚刚好像有咳嗽声。”
虎子伸着脑袋往里瞧,被西洲扯住肩头,听他不容置疑地说:“走。”
西洲比虎子年长,但并不是这群人里最年长的,反倒是最晚加入的。
即便如此,所有人对他敬重有加,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来的短短数月的新人,已自然而然地成了他们的头儿。
虎子想过,或许因为在洲子哥身上,有一种他们不曾有过的威严感,是久经沧桑沉淀下来的气质。
走出几步后,有人再次提醒,“洲子哥,里面有人,只是没掌灯。”
虎子回首一瞪,“洲子哥不是说明日来就明日来,你着什么急?”
他面色一转,突然开起玩笑,“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洲子哥是念着该给嫂子做饭了,着急回去呢。”
揶揄西洲宠婆娘这件事,是工友间经久不衰的玩笑。
西洲永远只会是黑着脸,那气势,像是阴曹地府走出来的阎王,太吓人。
起初,虎子几人被吓个够呛,以为西洲要杀人。
到后来,混熟了才知道,洲子哥外冷心善,虽在生气,却跟他们急不起来。
久而久之,便没人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