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脖子忽觉一凉,一把磨得蹭亮的菜刀正架在颈子上,随后人被他拽下了床。
萧应眉头一松,带着几分哭腔,小声说:“爷,您这是干嘛啊……”
“不讲实话,留你有何用?”西洲不威自怒,语气如常,可每个字,听得萧应是心惊胆战,“如今天寒地冻,砸个坑给你扔进去,你说你能找到出口么?”
方才听到娘子二字,萧应曾怀疑过自己一瞬,但听了这办法,这人绝对是他家爷,不会错!
“爷,我真没骗您啊,真没来得及给府里报信……”萧应虽在求饶,却谨遵西洲的吩咐,声音压得很低,挣扎之余,脖子上的刀突然撤了,西洲三两步将人又丢回床上塞进被窝,动作一气呵成。
萧应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眼前一黑,被蒙住了。
“敢说话,以后就都别说了。”男人附耳威胁,萧应只觉得舌根一颤。
同一时刻,房门开了。
“阿洲?”沈青青掌着灯,披着西洲的青袄,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是不是吵到你了?这孩子咳得厉害,烧倒是退下些了。”西洲捂着少年的眼,不露一丝光。
躺在那的萧应听见自家爷语气突变,声音不大不小,又轻又柔,额头瞬间浸出层冷汗。
看来他家爷……脑子真的坏了!
“你不在,睡不沉的。”
沈青青揉了揉眼,见少年脸颊上满是汗水,稍松口气,“烧退了就好,这孩子是不是还没吃饭呢,饿不饿?姐姐给你煮点面吧。”
萧应看不见对方,听着声柔柔弱弱的,满是关切,说不上为什么,一种奇怪的情绪从心口漫出,这声音明明从未听过,却让他怀念。
一时间,笼在少年心口上压迫与恐惧瞬间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