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却在下着鹅毛大雪。
她以为只要自己骗自己,妈妈没有告诉她,没有告诉她关于亲生父亲的事情,她就不会觉得难过,就不会惶恐不安,可是,此时此刻,抱着小溪的手,竟在发抖。
她把小溪搂的更紧些,将下巴抵在小溪的头顶。
车厢内的气愤有些压抑,就连平日里较为活跃的小溪也难得的乖巧,不吱一声。‘
“妈妈,你如果累了的话,就睡一下,等到了家了,我再叫你。”小溪仰起头望着夏冉,声音透着稚嫩,夏冉鼻子一酸,眼泪就要落下,急忙仰起头,逼退眼中的泪,点了点头,“好。”
往后靠了靠,她疲惫的闭上眼睛,无论如何却是睡不着,脑海中翻来覆去的闪过以前片段。
想起王丽月跟她说的,夏致远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的亲生父亲叫云瀚宇。
想起母亲以前在夏家的时候,整日郁郁寡欢的情景
那个时候的她不过是个五岁的孩童,并不知道母亲成日郁郁寡欢的原因是什么,甚至,她都认为母亲是不会笑的,而在看到温瀚宇手中的那张照片的时候,她才知道母亲原来也是会笑的。
照片上的母亲笑靥如花,那么明媚灿烂,不管是脸上还是眼底都是满满的幸福,而这些,她却是从来没看到过的,从她记事以来,她几乎从来没见母亲笑过,就算是对着她也是勉强扯了扯唇角,那笑意根本就没有达到眼底,母亲身上总是有淡淡的忧伤,她以前一直不明白,这种忧伤从何而来。
现在她明白了,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是一件多么可悲且痛苦的事情,母亲那个时候肯定很痛苦吧?
以前这些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可是眼下,再回忆起来,却像放映电影一样从脑海里一副画面一副画面的闪过,那些回忆就如同一双大手,不停地残忍地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民政局门口,温婉皱眉瞪着安易辰,“你确实不懂事了些,明知道冉冉的身世,竟然还带她来登记结婚,你们是表兄妹,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一旦结婚,那就是乱”
“妈。”安易辰不耐烦打断,“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们不用多管。”
说话,也不再理会众人,径直上车,关门,吩咐了保镖司机一句,车子疾驰而去。
安伯阳望着车子疾驰而去,上前对着温婉,语气责备道,“你都不知道拦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