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烨跟出来送她,撑着一把宽大的黑伞,为她遮着雨。
开车回到她的学校后,他停好车,又步行送她到宿舍楼下,然后收起伞,塞进她手里。
姜莱本想把伞还给他,却被他用指背一挡推回来,又听见他说:“如果想回去,随时给我打电话。”他指的是回山上那座老宅。
“那太麻烦你……”姜莱摸摸头,想说她已经查过公交路线了,有车直达那边山口,还挺方便的。
“放心,如果我没时间,会叫司机接送你,”卓烨笑了笑打断她,“这也算是最基本的工作福利。”说完朝她轻轻一摆手,转身离开了。
姜莱在楼下站了几分钟,直到看见他的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蒙蒙的细雨中。
雨丝被路旁昏黄的灯火着了色,透着暗暗的金光,显得异常柔软温和。
上楼时,姜莱走得很慢很慢,将那柄长长的黑色雨伞当做手杖,一下一下点在脚下台阶上,痴痴地听着金属伞头与瓷砖地面轻轻碰撞的“哒、哒”声。
伞柄弯弯的,温润又扎实的漆木质地,很趁手,姜莱把它握在手心里,感觉到它的温度逐渐与自己的手掌变得一致。
她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拿着这把伞了,早还在山中的时候,她就曾把它带回家过,还差点被蛋花那个爱出风头的小孩顺到学校去,而现在,它又一次到了她的手里。
她与它,好像很有缘。
这么一想,她就立刻把伞提起来两手抱在怀里,还摸了一下伞头,低头查看有没有被地板刮花。
回到宿舍,苏绮雯迎上来,很热情地把一盒打开的巧克力放在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