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尹嘿嘿笑了笑,说着些什么下面人办事不力的场面话。

齐府的小厮见形式不妙,挣扎辩解道:“咱们小主子知道自己再不能写字,悲愤难抑,奴才们怕他伤了自己,这才起了冲突,带了伤!”

王仵作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这是桩搅着权势的难案,他只把真相说出来即可,“还有他右臂上的伤,是受了两次伤,而且应该是两个不同的人所为。”

“第一次的伤,只是伤及皮肉、不涉根骨,下手的人是个老手,分寸拿捏得极好。而这第二个下手的不过是随意拿了把刀划伤了这位公子的手臂,下手无力、刀法粗糙,是个外行。”

王仵作看着鸦雀无声的齐家人,冷声道:“这两人相比,一个像剑客,一个像屠夫。这样敷衍,可瞒不住老夫的眼睛。”

“如此说来,咱家是不是就清白了?”

王仵作闻声,转身往外看去。

围观的百姓们让出一条道来,顾言带着随从信步走进了大堂。

他打量了一眼,微微皱眉,对顾恭吩咐道:“把那丫头找出来。”

王仵作见说话的人面上无须,一身织金曳撒,是宫里的款式……他的脸色简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自己居然给一个阉人证明了清白!

顾言倒是乐呵呵行了个礼,“多谢先生夸我像剑客。”

王仵作的脸瞬间更黑了,“你!你个无耻的阉竖!”

他气不过,又转过头狠狠瞪了一眼顾青宇,“你居然骗着我给阉人当走狗!亏你平日自诩文官清流!”

顾青宇是有口难辨,自己和江霏微私下见面的事情,顾言完全知晓,况且今日江霏微也蒙难,自己岂能不管!

但转念一想,为了自己的甥女,这些事算什么!

这时,带着些稚嫩的声音从后间响起,“王大人,事实就是事实,与被诬陷的人是谁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