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缓缓起身穿好衣服,猛地想起什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我记得他们走的时候,我把门都锁了啊。”
“我不会留一套钥匙吗?”陆曾翰勾唇坏笑,“别忘了,这里是我装修的。”
这家伙,留着钥匙就备着来偷袭我吗?我的脸有点烫,抿唇笑了。
我和他前后出了咨询室,我先打车回家,陆曾翰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周后,陈晨再次来到我的诊疗室。这次她裹得很严,自始至终也没有把头巾和墨镜摘下来,不过背着的包倒是换了一个。我看着她道:“最近很忙吗?”
“嗯。”她应着,“去了趟z城。”
z城?我的心绷了一下,随即觉得自己太能联想了。z城就在南城附近,无论陆曾翰或是陈晨,去都再正常不过。我接着道:“最近怎么样?还有做噩梦吗?”
“起初是好一些。”陈晨说道,“辛老师,你那方法还挺管用,我按你说的做了以后,没做噩梦了,尤其是到z城那几天,睡得好的不得了。但是从z城一回来,就完了,又开始做噩梦。”陈晨幽幽地说道,“而且,我觉得我是真的见了鬼。不仅是做梦,有时候醒着呢,也能看见鬼。”
“醒着的时候?”我温声问道,“比如什么时候?”
“比如昨天晚上,我去卫生间刷牙,眼前忽然一黑,镜子里又是那个鬼在阴阴笑着,我吓得大叫。要不是我男朋友来的快,我真的要昏倒了。”陈晨说起这个来还心有余悸,“辛老师,真的是我的心理问题吗,还是真的有鬼啊?”
我想了想说道:“要不我们换一种治疗方式吧?”
陈晨来了兴致:“好啊,辛老师,换什么?”
我稳稳说道:“八张卡片重复绘画测验。”这是我很少用的一种诊疗方式,因为一般的来访者都是循序渐进见好的,只有陈晨,有好的时候,又有退行的时候。甚至还病情反复起来。而八张卡片重复绘画测验(8crt),虽然在艺术治疗里用的很少,但是它可以很好地反应来访者的情绪变化以及自控力的倾向。
我取了8张a4纸用夹子夹上,递到陈晨面前:“你在最后一页画一个人吧。画一个女人。”即便我不用暗示,她画的女人也一定是她臆想中的那个鬼。
果然,陈晨迟疑了下,拿着黑色的彩铅,在纸上用力描画着。画好后,我把她画的那页纸放到了第二页,说道:“现在你在第一页上,再画刚才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