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了半晌,终于挣扎起力气问他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想做什么?”
“你是不认识我。”公鸭嗓冷冷笑道,“但你认识夏梦慈吧?”
我怔住了,夏梦慈?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公鸭嗓阴阴看着我说道:“我是她的哥哥。”
我有些疑惑,夏梦慈不是独女吗,哪来的哥哥?但我并不敢和他揪扯这个问题,只是问道:“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公鸭嗓声色俱厉,“你害死了我的妹妹,你说会怎么样?”说完看着我声音阴森,“你猜我会把你怎么样?”
我低头看了看我自己满身的汽油,他想要我的命,只需要一只打火机或者一点火星。死亡,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么近。我拼命压抑着恐慌,看着他道:“不是我害死她。警方现在在查凶手,真凶很快就可以落网了。”
“警察?”公鸭嗓不相信地摇摇头,“得了吧,我从侧面打听过了,你早就和那帮条子穿一条裤子了。你帮他们破了好几个案子。现在他们在包庇你,找替罪羊!指望他们抓你是不可能了,我只能亲自上手。”他说到最后,声音是咬牙切齿地锋利。
“我没有杀她。”我又定定地重复了一遍,但心里早就乱做一团,这个男人好像没什么理智的样子,形体和声音都略带夸张,似乎对我有仇恨却又有种故作的姿态。我一时摸不清他的真实目的。
“就是你杀了她!”公鸭嗓很快地否定我,低吼道,“你是陆曾翰的姘头,一直恨我妹妹,在她的订婚宴上都敢造次。我想收拾你还被陆曾翰那家伙拦住了,当时我就觉得你们还有一腿。如果不是我心软放过了你,我妹妹也不会死!”他越说越生气,冲上来扇了我两个耳光。
好疼,我差点叫出来。他的手劲极大,扇得我眼冒金星,嘴里有丝甜腥。好一会,我的头还在“嗡嗡嗡”作响。公鸭嗓又坐了回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久久没有说话。我也沉默不语,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过了半晌,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俯身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了,说道:“象征性地拦一拦。”那人领命出去。
公鸭嗓站起来把外套脱了,摔在了地上,挽起袖子说道:“该收拾你了。”话刚说完,一脚把我坐的凳子踹到了地上,我毫无防备,跟着一起在地上翻滚,剧烈的疼痛让我“啊”地叫出了声,我的叫喊让公鸭嗓更加兴奋,一脚一脚用力地踹着在地上无力挣扎的我。疼痛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不觉呻吟了出来。
忽然门用力被撞开了,一身风雨的陆曾翰快步冲到了里面,看到他的一瞬,所有的疼痛都倏地变得真实,刚才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虽然疼得要命却云里雾里,直到看到陆曾翰,我才好像活了过来,疼痛,被泼汽油,都成了现实。陆曾翰蹲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他的头发已经湿了,丝丝缕缕的,眸子里是碎裂开的心疼,脸上由于生气和愤怒而愈加苍白,鬓角的青筋都在突突跳着。他的手暖暖的,轻抚过我的脸颊,声音微颤:“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