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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喝得实在是太急,燕梨强行压抑住了自己阻止他的冲动。借酒消愁并非全无道理,或许只有醉了他才能把心底的苦都发泄出来。

顾珩一言不发,酒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没一会儿一壶酒就被他喝完,他大喊道:“李德福!再拿酒来!”

新上来一壶酒,他依旧是这样喝。

“阿珩!”燕梨终于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喝得已经够多了,你心中有苦,你说出来好不好?”

“我不是心中有苦。”他摇头,“我只是终于解开了多年疑惑。”

他笑起来,眼角却有泪水滑落:“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他明显已经有了醉意,脸颊上浮现出红晕:“阿姐,你说一个人出生就是有罪的,他该怎么办?”

“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身世。”燕梨沉声道,“所以不存在有人出生就有原罪。”

“是吗?”他吃吃地笑,忽然又问,“阿姐,你可怜我吗?”

“我心疼你。”她回答。

“心疼”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可是我的亲生父亲是个强污女子的畜生。”他抬起头,眼眶处通红一片,“这样的人也值得被心疼吗?”

“阿珩!”燕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那不是你的错,你记住,那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好脏”他茫然道,眼睛越发红了,“我这么脏,却还是卑劣地想抱紧你。”

燕梨先一步抱紧了他。

“脏的是那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