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在干裂的土壤里刨过草根,他与街头的流浪狗争食,他踩着数不清的尸骸走到如今,还是被无数人看不起。

他生来就流淌着肮脏下贱的血液。

可他就是如此卑劣,偏要用肮脏的自己去染指她。

顾珩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他们的手,方才开口道:“简单,阿姐不要出这长信宫就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燕梨眼皮一跳,“你这是要把我关起来?”

顾珩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啊。”

燕梨气极,挥手便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顾珩闭上了眼,没有躲。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挨一巴掌实在不冤,但他还是怯弱了一瞬,不想看到她打他时的表情。

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没有落到他脸上。

顾珩等待了许久,有些茫然地睁开眼,似是不解她为什么不打。

“你把我当成你的犯人吗?”她问。

“不。”他说,“阿姐,我是你的犯人。”

他的眼中带着破釜沉舟的狂热,燕梨愈发心烦意乱,她疲惫地指了指大门:“滚。”

“阿姐,我”

“滚出去!”

顾珩眼神黯淡下来,还是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