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撒谎。

顾珩心中升起的温情欢愉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边无际的恐惧和暴躁吞噬了他, 本就强烈的占有欲一瞬间扭曲的不像样, 他恨不得现在就打造出一副纯金的牢笼,让她哪儿都去不了, 只能留在自己身边。

“也好。”他闭了闭眼,唇角不带什么情绪地勾了一下, “不过这两天师父在南山营练兵, 阿姐后日可去找他。”

“好, 我知道了。”燕梨不疑有他。

她吃完饭后又陪顾珩坐了一会儿,想着他事务繁忙便告辞了。

顾珩没有拦她。

“去。”他声音沙哑,“去查查她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跟镇国公府相关的人,怎么就突然想要去镇国公府了。”

暗处有人退下。

顾珩一仰头, 一杯烈酒热辣辣地入喉,刺得他嗓子生疼。

去查证的人很快回来,把打听到的所有消息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顾珩。

匀净的白瓷酒杯在他掌心裂开, 鲜红的血一滴滴洒落在白瓷碎片上,像是一朵妖艳的花。

徐行璧。

顾珩是知道他的,他是师父的长子,是战场上最为耀眼的少年将军,他知道他是多么耀眼的一个人。

那个人天生就像没有一点阴暗面的阳光,明明是个掌兵之人,却有着可笑的温善,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徐行璧正直、善良、守礼,正是阿姐喜欢的样子,也是阿姐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他在镜子上看到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