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母接过苹果,目光怀恋地流连在整整齐齐的小块上:“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和我家阿梨好像,她切苹果就永远是这样。”
燕梨眼睛猛地一酸,忙低下头掩饰过去:“我们是朋友嘛。”
即使她已经很用心的照顾,即使她偷偷把所有药都换成了最昂贵的进口药,燕母的身体还是无可避免地一天天衰败下去。
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每日不是半昏半睡,就是在忍受疼痛,可止痛药吃得太多,已经不怎么管用了。
燕梨束手无策。
在她长大后的这么多年,她再次感受到了束手无策的痛苦。
她每日每日地去找医生,可是医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本就是绝症。
她只能每一天都换上鲜艳的花朵,搜罗来各种美食希望妈妈能开心一点。
可她很快也吃不下。
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好像就是这么的狼狈和无力,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
燕母每日难得清醒的时候,燕梨都会陪她聊天。她本就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每次都能把燕母逗得直笑。
今天她精神格外好一些,居然还吃下了几颗樱桃。
她靠在病床上,有些模糊的视线温柔地望着燕梨:“你这女娃娃,和我女儿真像啊”
燕梨也笑:“那我也叫您一声妈?怎么样?”
她也不等她答应,抢着叫道:“妈妈”
这一声“妈妈”,何等的陌生,何等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