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朴衔蝉快四岁了,早早便到了该去幼儿园的年纪了。却因为这个原因,左嫱怕儿子在幼稚园被欺负,或者给那群小老师们造成麻烦,便一直没送朴衔蝉去幼稚园。
但一直养在身边总不是办法——医院的工作时常忙的焦头烂额,丈夫并不上个带孩子的料子,很听话的小衔蝉在丈夫手里常常哭闹不止,至于将儿子放到爸妈公婆那里,左嫱更是不敢想——每一个靠谱的。
还好她的儿子又争气了一把。在她考虑将儿子送到特殊学校的时候,小衔蝉像是突然被人点了脑壳点醒了一样,不光十以内的加减法会了,一百以内的也不成问题,甚至还会举一反三?
左嫱不知道儿子这样的变化是好还是不好,她嫁的男人背后的家族不一般,她却没什么别的指望,她开心,丈夫开心,儿子开心,这个家和和睦睦的,就好了。
朴衔蝉像是每一个普通的孩子一样一起去了小学,却不爱和人说话,也不喜欢和小伙伴玩,有时候老师说话也不理。
左嫱就知道,每次她被老师叫到学校里面谈就不会有太好的事——
儿子性格孤僻她是知道的。
除了孤僻之外,大多数时候甚至还有些阴恻恻,她见了偶尔也觉得周身不舒服。
若是说小衔蝉有什么宝贝的、视若珍宝的东西,便是家里的那架钢琴吧。
朴衔蝉从小就对音乐有种别样的反应。
若是说朴衔蝉小时候在其他方面约等于智力障碍儿童,那么他在音乐方面便像是个天才了。
听了别人给她的建议,可以带孩子出去走走玩玩,亲近一下大自然,说不定会对小衔蝉的状况有所改善。孩子嘛,总不能一直拘在家里闷着,亲近亲近自然也没什么不好的。
然后左嫱便挑了个假期,和丈夫挑了个人少、风景好的地方带着小衔蝉来了这里。
她没想到即使是假期还会有源源不断的电话打来。看着轻松闲适的丈夫,左嫱头一次觉得像丈夫那样到家之后,工作的号码直接拆卸下来不用是个好习惯。
“我去那边接个电话,你带着小衔蝉好好玩。”左嫱看着兴致缺缺的儿子,带着几分担忧地和丈夫说。
“你该干嘛干嘛去,儿子给我带你就放心吧。”丈夫拍着胸脯和她保证道。
她当然不能完全苟同,她这丈夫似乎,在她知道的人生经历里面,前前后后加在一起,最严肃认真对待的,除了病人,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