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先生别生气,我今日的确抱着些别的心思来见瑨王殿下,殿下有所防备也是应当的。”喻青扬抬起头来,眼神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意思。
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贬低自己,仿佛这一场劫难把他彻底从玉山馆的头牌变成了个寻常男子。
当然,若是他在这个时候还说自己如何低贱,看上去是肯定了傅承禹将他看做卑鄙之人并没错,实际上却是肯定了丛啸骂傅承禹的话,以喻青扬的心思,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他向傅承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本想着若是殿下能对草民起了恻隐之心,便更有可能答应草民的请求,谁知一见面便让殿下看了出来,草民这点小心思实在是玷污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喻青扬的话不知几分真几分假,但他这样的态度肯定是不会令人生气的,傅承禹看了丛啸一眼,见他仍瞪着眼睛瞧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
“喻公子起来吧,却是我小人之心了。”傅承禹从没认为喻青扬这样打扮是为了勾引什么人,喻青扬在玉山馆的生平可以算得上惊世骇俗,他更愿意相信喻青扬骨子里有他独特的骄傲,哪怕沦落在腥臭的淤泥里,被人踩碎了骨头,哪怕他自己并不愿意承认,他的骄傲也是不灭的。
若是傅承禹无心皇位,他或许愿意为喻青扬伸出援手,并不求他为自己做什么便能救他出苦海。
只可惜他从来都不是纯善之人,喻青扬恐怕也并不愿意就此离场。
傅承禹亲自把喻青扬扶起来,诚恳地道了歉,喻青扬也并不在意他是真心实意还是笼络人心,总之经过了这么一遭,大家总算是可以聊聊正事。
“殿下此次回京,带了多少人?”
喻青扬开门见山,哪怕是丛啸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傅承禹也有些惊讶,笑道:“藩王回京岂敢张扬,不过二三十侍卫仆从罢了。”
“二三十人可做不成事,”喻青扬的语气冷静得很,也并不因为傅承禹的敷衍而说什么,只是道:“殿下想要皇位,只有强攻一种手段。”
“喻青扬?”丛啸自己是个嘴里没把门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觉得别人太过胆大,忍不住说:“你什么意思?”
“殿下觉得幼雅公主和皇上长得像吗?”
丛啸不知道这怎么又和幼雅扯上了关系,傅承禹却是心里一跳,不敢置信地看向喻青扬。
“真要说起来,与其说幼雅公主和皇上像,还不如说她和燕王更像,不是吗?”
喻青扬就那么轻飘飘地把这一桩皇室丑闻给说了出来,哪怕是丛啸纵观无数狗血小说,也脑补不出这么精彩的剧情,顿时瞪大了眼睛,喻青扬说:“幼雅公主是燕王和皇后的女儿,看殿下的反应,您似乎也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