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赌坊的银子又岂是这么好赚的?即便是当真有人走了狗屎运,靠着在赌桌上赢了大钱,却往往没命花,我可不想如此招摇。方才我虽然赚了银子,可真正亏本的是跟着我买的人,钱庄的损失并不大,自然不会因此来找我的麻烦。”
末了,陆远思还忍不住加了一句:“人心险恶啊,承禹,你也得多长个心眼儿才是。”
傅承禹:“……”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毕竟亏的是他的银子,但陆远思有意境摆出了为人师的模样,傅承禹自然十分给面子,他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
陆远思笑起来:“不过有我在,你也不需要理会这些,我定会护好你的。”
傅承禹垂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大通赌坊的人很快便将兑好的银票给陆远思送了过来,经过了这么一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远思说:“走吧,现在有银子了,带你去真正的好地方。”
在陆远思眼中,傅承禹温润如玉,必定会喜欢儒雅些的东西,她今日打听了不少地方,觉得“玉山馆”这名字听着便十分雅致,傅承禹一定会喜欢,可等到马车行驶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时,陆远思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地方虽然欢声笑语热闹得很,但看着却是十分轻浮露骨,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
可怜陆远思前世出身富户,后来又功成名就,竟从未来过花街柳巷,一时间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齐昧:“……”
齐昧的心情很复杂,比陆远思赌钱赌到自家地盘上时更加复杂,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傅承禹他们已经到了。
“怎么停下了?”陆远思掀开车帘,迎面便看见了前面挂着的“玉山馆”牌匾,一路上都有些忐忑的心便放下了。
虽然这条街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但这玉山馆看着却正常许多,它虽然也算得上灯火通明,相比而言却清净了许多,也没有过多的艳丽装饰,更没有浓郁得呛人的香粉味。
她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对傅承禹伸出手:“走吧,我们到了。”
傅承禹看着面前的牌匾,心情同样很复杂,他把手递给陆远思,从马凳上走下来,马车外微凉的风带来一阵扑鼻的脂粉味,惹得傅承禹咳嗽了两声,陆远思便握紧了他的手:“夜间风凉,我们先进去?”
这一次傅承禹却没有直接回答,即便陆远思已经展现出了太多的令人震惊之举,他也依旧不相信世间当真会有女子来这种地方,还是带着自己的丈夫一同前往,便停住了脚步,问:“王妃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