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粤睡得很浅,环境杂音中掺入了细碎的脚步声,他微微睁开眼,赫然看到一个人站在眼前。
那人是个清瘦的老头,穿着雨蓑,手里拿着半截白蜡烛,正蹲在骁粤面前,老树皮般的脸上映照着烛光。
骁粤背靠墙壁退无可退,瞳孔骤然放大:“你是谁!”
烛火在风中闪动着,在这种地方,忽然出现的人,骁粤不知其是敌是友,甚至不是他是人是鬼。
老头站起身,他站过的地方积水成泊,倒影着泛黄的烛光。
他褪下蓑衣斗笠,一身青衫整洁,虽是上了年纪,脊梁却仍旧挺拔,恍若一身清骨。
骁粤心惊肉跳地看着他,听到他说:“年轻人,这话该老朽问,你是谁,为何在这么个晦气的地方?”
老人的语气低沉,字里行间透露着某种说不出的命令感。
骁粤看他熟练地挂好蓑衣,打开壁橱,悬在喉咙口的心微微下沉。
他是……守庄人?
老人瞥了骁粤一眼,觉得他像个傻愣子:“年轻人啊,就是不知深浅,不知这种地方不能住人吗?”
骁粤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是他不请自来,闯入了别人的地盘,但……但他确实不知道原来这里真的有人住。
骁粤理亏道:“对不起老先生,我……我不知道您住在这里,我这就离开。”
骁粤说着便朝大门劲步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急着走,这个老人无意间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骁粤本能地就觉得自己不该留在这儿碍眼。
可老先生叫住了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