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什么带我……带我来这儿?”骁粤忽然问。
如果方裕物没有记错,骁粤被他扒光了扔进明霞殿时,就是这个表情,带着惊愕和羞涩。
不知方裕物是对这种场合早已见怪不怪,还是定力超群,如此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他竟完全面不改色,仿佛他身后不是一片酒池肉林,而是清茶小馆。
骁粤的心态没他那么好,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开明社会,骁粤都不曾光顾过任何会所和花场,即便是有过相关的情欲经历,他的叶钊都是给足了他温柔和保护,而今突然间……
方裕物看着骁粤,觉得他果然像一只纯情的小兔子,满眼都是打趣和欣喜。
骁粤觉得自己不是陪方裕物找乐子,方裕物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乐子。
“我要回王府。”他板着脸道。
他现在宁愿回去被祁宸砍死,也不要进这扇门。
骁粤的神色冷冽,脚步却不镇定,活像个被调戏之后还强装镇静的小娘子,方裕物看着他慌慌张张地背影,不禁失笑。
方裕物并不急着去追他,因为没有他的命令不会有人敢开船送他上岸,他顶多就在甲板上吹吹冷风罢了。
这个骁粤……挺有意思的,温顺之时像一只团成球的兔子,嘴上反抗实则逆来顺受,可真要犟起来,还是会用后腿蹬人。
他的这一结论立马就得到了验证,方裕物很清晰地听到外边甲板上一阵骚动。
想必是骁粤跟廊坊的人发生了些口角,由于雅堂的乐声太响,具体喧闹些什么方裕物也没有听清。
吵归吵,闹归闹,方裕物依旧站在原地,摇着扇子,等那只倔强的兔子回来找他。
直到鸨母花容失色地冲了进来,一个趔趄摔在了他跟前:“侯…侯爷不好了……侯爷不好了……”
方裕物垂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