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骁粤不一样,他觉得这太招摇了,如此招摇过市,祁宸找来只是时间问题,届时他该如何解释这满船的春风?
他垂眼思衬着,眼底是闪动着湖面的微波,耳边是对面廊坊上夹杂着风声的巧笑欢歌。
方裕物转着手中的折扇,显然也无心于那满船的风月,他看了眼身旁盯着水面发呆的人,更觉得那廊坊之上尽是些庸脂俗粉。
骁粤身上有种特殊的清冽气息,既不热忱,也非拒人千里,低头函首见都透露着微妙的矜贵,像凛冬季节打在尘埃里的白霜,像极了一粒烟尘,却丝毫不染烟火气。
船身微漾,骁粤脚下一荡险些掉进水里,方裕物探身拽住他的腰带:“别走神,郦都城的百姓都看着你,掉下去可是会是尽颜面的。”
骁粤理了理衣角,道:“我们这样太惹眼了,要不别去了?”
“别去?”方裕物的折扇一指廊坊,“本候就是要惹眼,如此你的那位朋友才更容易找到我们。”
“可这样您偷跑出来是容易被皇上知道,我们还是回去吧?”骁粤试图站在他的立场去劝服他,
方裕物动了动眉:“你这是在关心我?”
骁粤:“……”
其实方裕物会不会被南粤皇上惩罚与他关系不大,主要是齐德隆他们容易找来,祁宸也容易找来。
越靠近廊坊,花娘男倌的笑语声愈发清晰,船舷才刚一碰岸,衣着艳丽的鸨母便迎了上来:“参见侯爷!”
“拜见侯爷!”
“侯爷吉祥!”
“侯爷……”
这船上的莺莺燕燕显然对方裕物这张脸甚是熟悉,一时间叩拜参礼之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