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有高堤,种着高大的柳树和霜桐,挨着水岸边有成排成线的芙蓉花,湖面碧波粼粼,飘荡着菱芡,倒映着水岸柳,桥上灯和云中月。
如果骁粤没记错,古人口中的“廊坊”应该是一条花船,上面有着官家最烈的美酒,以及全城最美的歌姬和花娘。
可这湖上并未见有船只,骁粤踩着石阶站到湖边,蹲身将卡在石缝边的一只荷花灯推进了水流,他的脸在湖中泛起波纹,还有站在阶梯上方的方裕物。
看着远去的河灯,骁粤开口道:“您不是说东湖有廊坊吗?在哪儿啊?”
方裕物看着骁粤甩了甩指尖的水,轻摇着扇子,道:“本…我是约你在东湖廊坊,可这里并不是东湖。”
骁粤侧身看向他,道:“那您为何带我来这儿?”
“没想带你来这儿。”方裕物一脸轻巧怡然,“只是本…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撞上广济菩萨的仪仗,情急之下便随便寻了个方向逃。”
???
随便寻了个方向……
说倒是轻巧,他揪着当着祁宸的面把他带走了,祁宸肯定气得想杀人,结果还来错地方。
一波水浪漫上了台阶,打湿了骁粤的鞋子,而他本人还在一本正经地盯着方裕物,仿佛浑然不觉:“您特地约我见面,是所为何事?”
方裕物看着他浸湿的鞋子,细长的眉角一抬:“你赶紧上来,天凉了,寒气入体可不好玩,过来。”
骁粤无视他伸出的手:“您不想就只是为了向我索要诗集?”
方裕物随口一答:“有何不可。”
“……”
“怎么?”方裕物微微扬首,“你有不满?”
骁粤轻轻摇头:“我…不敢。”